“老人？”

大伯哭得老泪纵横，林舒才意识自己乱说话了，他扶起大伯坐在一旁，面对着尸体，两人久久无法平静。

夜很长，悲痛似乎也很长。

林舒的情绪混乱了，一瞬间想起了很多很多，想起小时候一家四口朴素又幸福的日子，那时候未来充满希望，姐姐一定会出人头地，又想起带着秦梦去见大伯时候的场景，林石调侃他，你也要成家了，还想起上次一起吃饭，林石说，你不能亏待秦梦，人家条件那么好，想办法也要买个房子，大不了借你一点。

堂哥自己都不富裕，还不忘照应亲人。

林家，很普通，但很和睦。

一幕幕很快在脑子闪回，等林舒清醒过来，外面居然天亮了。

一夜这么快就过去了，值夜班的护士，给他送来一杯水，发现林舒满眼的血丝，吓了一跳：“先生，您该休息了。”

“我没事。”

病房里，躺了两个人，嫂子昏迷一晚上，大伯哭到半夜，也累倒了，林舒不能倒下，残破的林家只剩下他了。

这时候，病房的门开了，是精神恍惚的夏烟雨走了出来，此时是清晨，医院正是最安静的时候。

“嫂子……”

“你哥呢。”

“送到停尸房了。”

夏烟雨瞬间哭了出来，林舒害怕惊扰了其他病房，带着她离开了大楼，秋天的清晨，有些冰凉。

“昨晚我已经多方确认过了，我哥是投河自杀的……”

夏烟雨肩膀一抖，捂着嘴呜呜的哭着，无法压抑情绪了，林舒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，他只觉得一切都晚了。

家里人已经发现了堂哥最近不太对劲，像是压力太大有心事，没想到这份压力，会把一个成年人直接压死。

他突然很后悔，吃宵夜那天晚上，明明可以问出一些心事，当场开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