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小矬子费力的爬进棺材,从里头拖出被冻得僵硬的张春生,被称作二爷的干瘦老头,正用雪团搓张春生的脸。
宾馆老板龙哥似乎刚从被窝钻出,这会儿提溜着皮裤正束腰带,“又特么闹腾什么呢?”
二爷哭丧着老脸,“老板,快去请医生吧,我这侄子快不行了。”
龙哥挠了挠光头,“行吧,我替你们去跑一趟。你先抬着这小子去锅炉房暖和。”
“多谢!”
锅炉房里约莫有四十几度的高温,张春生脸色铁青像冰棍似的躺着,呼吸心跳微弱,仍不见苏醒。
老叟低声下气的道:“两位小兄弟,能不能请你们拿两床棉被来。”
我随手扯下锅炉房旁边,用来铺着炭的油毡,扔在张春生的身上,漠然声道:“他元阳尚存,一息蛰伏体内,暂时死不了。”
老头将我从头到脚端详了个遍,拱手恭敬道:“老夫郑泰,求这位先生救我侄子性命,无论要多少钱,您说个数。”
“就你他娘的敢自称正太?我特么还小鲜肉呢!”陆鹤鸣鄙夷回道。
郑泰老脸黑沉,“伧夫走卒,言语粗鄙至极!”
陆鹤鸣眉毛拧成疙瘩,半天没咂摸出味来,“兄弟,这老东西说的啥?”
我淡然道:“他在骂你。”
“老瘪犊子,信不信爷把你脑瓜子拧掉!”
陆鹤鸣大步上前就要动手,我也不阻拦,就站在一旁瞧热闹。
没成想郑泰是个老江湖,扬起巴掌啪的一个大嘴巴抽在自己脸上,声泪俱下的道:“我这是造了什么孽,就想带着一家人唱戏赚俩小钱回家过年,没成想碰上这么个祸患!”
“我侄女死了,大侄也冻得半死不活,我……我这是招惹谁了?”
“两位英雄好汉,只要你们愿意救我侄子,把我这老骨头拆了都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