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叫“胚胞”的物什?
女子有喜头一月,腹中之胎也就黄豆大点儿?这倒也罢了,怎么模样儿不像人,还有尾巴似的?
坐胎两月方才像个人,可脸盘子也就是只具其形罢了。
暮青打算每个月画一张,因此这日只画了两张,但着色工细,标注尽详。
晚膳时分,步惜欢回宫一见到画就着魔似的,筷子都不动一下,眸中惊奇之色流转,似那夏夜江波,深邃浩荡,烂漫吞空。
“往后呢?”他问,像讨糖吃的孩子。
“到了月份儿,我自会再画。”暮青卖着关子,离席往榻上去了。她不能在这儿久坐,省得反胃,扰了他的胃口。
步惜欢望着暮青的背影叹了一声,将画妥当地收入怀中,盛了碗粥,布了几样素菜,端到帐外逗问:“为夫服侍娘子用些粥菜可好?”
怕暮青这会儿闻不得味儿,步惜欢避在帐外探问,未敢靠近榻前。
他忙了一天政事,回来连衣袍都未来得及换,端着粥菜立在帐外哄人的样子着实叫人心暖。
暮青望着步惜欢眉宇间难掩的疲色,不忍推拒,坐起来道:“我自己吃,你快去更衣用膳。”
步惜欢当没听见,来到榻前坐下,耐心地调着粥,一边察着暮青的气色,一边喂她喝粥。他先舀了勺清粥喂她喝了一口,见她没有发作,这才试着添菜。
这一碗粥,暮青喝得很慢,要发作时能忍则忍,步惜欢见她忍得辛苦,便搁下碗筷,为她渡气调息,待她好些了,粥也冷了,宫人们忙端着粥菜去小灶房里热。
殿窗下虫鸣唧唧,灯台上烛光暖人,宫人们端着碗碟进进出出,帐内榻前,暮青喝着一碗不知热过几回的粥,这些年花前月下许过的执手白头的誓言仿佛都在这碗清粥里,岁月静好如是。
看出渡气调息有益,这天之后,步惜欢一日三餐都会回承乾殿陪暮青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