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道:“镖爷,您舍得奴家吗?”
镖师尴尬地笑了笑,“对不住了,姑娘,我们镖头发话了,这趟镖是大活儿,不敢纵乐太过,等运完镖回来再找姑娘快活。”
说罢,将一锭银子放在了桌上。
粉衣姑娘顿时眉开眼笑,拿了银子就招呼姐妹们走了。
东家带着孩童径自回了上房,镖头安排人守夜,随从们忙着为东家打水沐浴,其余人等皆回房中歇息了。
二更时分,客站打烊,大堂后院儿都安静了下来,掌柜的回房睡了,小二在柜台后打着盹儿,上房屋里,一道黑影从西窗跃入,轻如黑风,落地无声。
屋里,东家未眠,镖头也在,而跃进屋中的人正是今夜被粉衣姑娘缠住的那名镖师。
“主子。”侍卫一落地就跪了下来。
“嗯。”暮青未更衣,也未摘面具,仍是一副少年东家的模样,问道,“如何?”
侍卫道:“是探子,手段没新意,也就手法还算老练。”
“看来就是今夜了。”暮青倒了杯茶,却没有品茶之意,只将茶水搁在桌子上,从怀里取出本医书来,说道,“那就等着吧。”
“传令下去,今夜都打起精神来。”月杀吩咐道。
“是!”侍卫领命之后就自西窗跃了出去。
月杀来到窗边倚墙而立,将房门、窗子和屋里的一人一物皆纳入了眼中。
呼延查烈把腿一盘,坐在圆凳上打坐了起来。
夜静如水,夏虫争鸣,梆鼓从二声敲到三声,茶水从热气腾腾到茶釉暗结,屋中静得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。
子夜时分,三更的梆鼓刚敲过两遍,虫鸣声未止,桌上的茶水却忽然泛起了若有似无的涟漪。
“怕吗?”暮青问着,眼却未从医书中移开。
“会比王族政变那夜可怕?”呼延查烈连眼都懒得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