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袖风捎来一阵微苦之气,这气味儿极不易察觉,门侯只是心头微诧,却正因这细微的警觉令他比其他人多了一息之机,杀机乍现之时,他本能地一个蹲身,顺手将身旁的城门司马一扯,两人堪堪避过毒刀,正想起身,肩头一重,颈边一凉,跟随何少楷进城的十余亲卫已然拔刀架住了二人的脖子。
“怎么回事?”
“门侯大人!”
“司马大人!”
突生之乱惊了驻守城门的戍军,一阵惊喝与拔刀、挽弓之声中,何少楷策马而回,揪住门侯,下了袖中的机关火哨,拿刀逼着人便上了城楼。
“都别动!”何少楷藏于门侯身后扬声喝道。
戍军果然不敢妄动,城楼上下皆不知如何进退。
门侯在何少楷的刀下眯了眯眼,寒声问道:“少都督可知此举乃大逆之罪?”
“我何家满门忠烈,前有三代戍江之功,后有迎驾南渡之举,何曾有过谋逆之心?”何少楷冷冷一笑,扫视了眼城楼上下的戍军,扬声道,“将士们,你们皆被蒙蔽了!皇后娘娘根本就没被叛党所擒,她压根儿就不在淮州!这些日子以来,甘冒奇险替皇后南巡的人乃是舍妹心儿!如今,被淮州叛党所擒的人正是舍妹!”
此言一出,戍军齐惊,城墙之下顿时就炸了锅,乃至一时之间竟忘了眼下是何情形,更无人知道何少楷所言是实是虚,是何目的。
“诸位将士,你们可以想一想,圣上连半壁江山都为皇后弃了,怎会让她冒险南巡?倘若皇后当真被叛党所俘,以帝后之情谊,圣上怎会不倾举国之兵力营救?除非身陷囹圄之人根本就不是皇后!舍妹与圣上年少相识,痴心多年,故而御前自荐,甘愿替皇后冒此大险,而今身陷淮州,圣上却为保江山只肯发关州军营救,关州军能抵挡岭南和淮州大军几日,诸位将士难道不知?”
“满口胡言!”门侯见军心动摇,高声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