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青刚起身,听闻此话踉跄了一下,竟有些懵。
步惜欢眼疾手快地扶住暮青,淡淡地看了眼呼延查烈,扬眉问:“狄王想说什么?”
呼延查烈一脸鄙视,很懵懂地问道:“我们草原男儿要是成亲这么久,早有个孩儿在女人的肚子里了,你们大兴人要久一些吗?”
月杀皱了皱眉头,这小子什么表情!
“是啊。”步惜欢却气定神闲地噙起笑来,意味深长地道,“大兴男儿是要久一些。”
月杀:“……”
“……喂!”暮青忍无可忍,眼神刀子似的在步惜欢身上抹了一个来回。
什么久一些!教坏小孩子!
再说了,刚刚不是在说去南图的事吗?怎么就扯上了这些乱七八糟的?
暮青见呼延查烈一副信以为真的样子,不由耐着性子问道:“为何问及此事?”
小家伙眼神飘忽,小声道:“你肚子里若是有个孩儿,就去不了南图了。”
暮青怔住,心里忽然涌出些酸的甜的滋味,“我答应你,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,好吗?”
“本王不信!你那么蠢!”呼延查烈瘪着嘴,像被抛弃的小狼,喊道,“你能不能不去送死?总做蠢事!”
暮青默然良久,伸手将呼延查烈拥进了怀里。她仍不习惯与人亲近,但此举近乎本能,起初护着这孩子是为了两国的未来,如今打从心底里喜欢他,她希望他此生能多得一些关怀,少一些不快乐。
呼延查烈也不习惯与人亲近,却没有推开暮青。
阿妈死后就没人抱过他了,他记得阿妈身上总有股子浓郁的香气,那是只有狄部最尊贵的女子才配得上的桑兰香。而她的身上却闻不见脂粉香,只有股子淡淡的药香,清凉醒神,似风拂过草尖儿时留下的清香,让他想起最怀念的草原。
哭很丢脸,呼延查烈却还是哭了出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