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番出行就该带着御史,似今日这般言行,回到朝中就该让御史参你一本!”暮青甩手整了整衣袖,看似恼了,耳珠却微微泛红,云天青碧,不及这一抹红晕秀丽,叫人不觉间看呆了眼。
“有娘子在侧,为夫何需御史?”步惜欢笑了声,眸光风月和柔,说罢一牵她的手,懒声道,“走吧!”
宫人赶忙撑伞紧随,仪仗在后,只见帝后相携而去,衣袂裙裾舒卷如云,龙凤对佩玉音清澈,一路叮叮当当的走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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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北,后柴巷。
三年未归,巷子里的老墙根儿下生了青苔,苒苒炊烟从巷子深处飘出来,暮青站在巷子口,如毛细雨沾湿了眉睫,怔愣的神情叫人不忍久看。
“可是巷尾那间?”步惜欢轻声问。
“明知故问。”暮青回过神来,径自进了巷子。
家中无邻,巷子里三年没有人来,石板缝儿里却连根杂草也未生,显然是有人来洒扫过。銮驾七日前就到了云秋山,知县可能派人来过,但衙门里的人没有旨意不敢擅入院子,那此刻在生火做饭的人会是哪一拨?
步惜欢既然都派人来了,哪能不知暮家的院子是哪一间?
步惜欢的确知道,只是暮青这回却猜错了,炊烟不是从暮家的院子里升起的,而是从左舍院儿里飘出来的。因巷子颇深,两家挨得又近,暮青在巷子口处才看岔了。
“这院儿里……”
“我们先归家,一会儿再来。”
步惜欢卖了关子,牵着暮青的手便到了暮家门前。
贱庭门前无台阶,门随墙开,门上无簪。铜锁三年里无人开过,锁身上竟未见锈斑,屋瓦上亦未生杂草青苔,连邻墙之间种着的散竹也长得喜人,竹梢被细心修剪过,不曾因杂生胡长而压弯竹身遮住墙头。
炊烟飘过邻家院墙,柴米之香令人怀念,暮青怔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