噙起浅淡的笑意,轻轻地掀开被角,为她擦拭玉背上的汗珠,怕她着凉,他擦过之处必及时掖好被子,待掀开被角瞧见她的玉腿,他顿时露出心疼之色。
今夜千算万算,没算到卿卿护主,苦了她了……
他该再把持些,真不该贪图一时之欢。
男子低头洗帕,眉宇锁如玉川,自责深藏,懊悔成结。
许久后,铜盆递出窗来,男子的声音沉了些,“再打盆水来。”
月影接住铜盆,不经意间瞥见盆中水,目光飞速转开,打水时特意绕了远路,没经过卿卿身旁。
步惜欢为暮青擦了两遍身子,直到见她眉心舒展了些,呼吸不再沉长,这才从窗下叠着的锦被底下取出只玉盒来,沾了些雪白的药膏为她涂抹上。
待他合衣躺下时,窗外月已西沉,天色将明。
……
从军三载,暮青一向睡得浅,醒时只见轩窗半掩,金辉落满窗台,红罗暖帐迎风舒卷,帐角坠着的压帐玉铃儿在如云的喜被里滚着,圆润可爱,玉音悦耳。
“娘子醒了?”耳畔传来的声线慵懒绵柔,比玉音悦耳。
暮青抬眼,见步惜欢半撑着胳膊躺在她身旁,墨发松系,喜袍半解,玉膛明润似玉,锁骨上烙着片花红,一夜过去,仍艳似朱砂,无声地诉着昨夜的风流事。
“嗯。”暮青的声音细不可闻,低头时耳根粉红可爱。
昨夜那一程历历在目,御马驰狂,马蹄声与玉铃声相奏,轩窗开合,春帐与墨发共舞。那样狂放的步惜欢她头一回得见,昨夜的他与昨夜的月色在她的梦里纠缠了一夜,南下这一路,她还是头一回夜里未被梦魇所扰。
此生她或许不能将那梦魇淡忘干净,但此后也不会再被它所扰。
她的心病好了,可他……他背上的抓伤只怕要些日子才能好吧?
“可口渴?”这时,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