苍颜,乍一见若玉芝初绽,煞是好看。
“给我些时间,我会没事的。”她记得曾答应过他,他们之间不可藏事,她需让他知道她的心思,苦乐同担。可唯独那夜之苦,她不想让他同担,也不想让他自责。
步惜欢定定地望着暮青,久未回神,眸光湛湛生辉,似草木缝春,含尽人间桃李色。
半晌,听他道:“我倒是瞧着你没事了,一睁眼就有力气暴起伤人刺杀亲夫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前事不提可不成,我可有好些账等着跟你算呢。”
“……!”
暮青抬头,却见步惜欢已下了马车,云袖轻拂,车门便随风关上了。
暮青盯着关上的车门,呆怔了许久。
谁说女人翻脸如翻书的?男人翻起脸来,分明比女人还快!
巫瑾来时,暮青在半梦半醒之间,听见门声时迷迷糊糊往外一瞥,见天色已晚,一人提灯立在马车外,山风驰荡,云袖舒卷,背衬着冉冉篝火,风华似仙,温润静好。
巫瑾坐进马车里,将灯笼放到角落,王府的老管家从后头提进来一只食盒,随即便恭谨地将车门关上了。
暮青想起身,巫瑾道:“切莫耗费气力,快躺着。”
暮青瞥了眼食盒,心知是步惜欢的心思,无声一叹,淡淡地笑道:“难道没人告知大哥,我刚醒就暴起伤人了?”
巫瑾盘膝坐下,见灯烛幽远,锦被花红,一室荣秀也衬不住少女病中的气色。她本非脂粉颜色,久卧病榻,倒添了几分娇弱。这娇弱本是女儿家应该有的,添在她身上,却无端叫人心疼。
“只有人告知我,你的手抓握物什甚紧,也知痛,嘱咐我不必再试了,生怕叫你再疼一回。”巫瑾温声道,和风细雨的,怕稍大点声儿便惊了病中人似的。
暮青低着头,清瘦的下巴融进锦被里,一团夏花映柔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