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俊明润,若暖玉之上覆着寒霜,霜寒九重,雪色不及。
李朝荣看着步惜欢收紧的掌心,眼底涌起惊意。
那是一块碎锦,上头血迹斑斑,与都督的将袍料子颇为相似,应是从衣袍上撕下来的!
呼延昊觊觎都督已久,都督又是个刚烈的性子,莫非……
“陛下……”李朝荣没敢将猜测之言说出口,只怕如若都督有何不幸,对陛下来说将是难以承受之痛。
步惜欢垂袖遮了掌中碎锦,夜风卷打着残袖,袖色殷红,犹如泼血。
大军涌至,众将纷纷勒马停蹄,步惜欢忽然纵身而起,长掠而去,向着翠屏山的方向!
“陛下!”见鬼影紧随而去,李朝荣却不能抛下大军,只能与军民一同抬首远眺。
只见林海深深,星河无边,男子在漫漫火光难以触及的云巅深处,一块染血的碎锦随风送来,飘过李朝荣身边,稳稳地落在了韩其初掌心。
韩其初同低头时,听那声音从遥远的林海中传来,无比清晰。
“急行军!麦山!”
“你怎知她在麦山?”
这时候,翠屏山里,林深草高,星光细碎,两道青影拨草奔行,犹如蛇影。
乌雅阿吉紧随月杀,怎么也想不通。
“那碎锦上画着一口血棺。”月杀脚步不停,语气冷淡。
“小爷眼没瞎。”乌雅阿吉嗤了一声。
“那你就该看见那棺盖是开着的。”月杀咬牙道,只觉得头针刺般的疼,“画外音应是‘开棺’!此地是翠屏山,南边就是麦山。她曾在麦山上开棺验尸过,验的是十余年前给勒丹大王子医治牙疾的郑郎中。郑家就在麦山下的村子里,郑郎中的长子郑当归承习家学,是附近有名的游医。呼延昊对她势在必得,她逃出之后必不敢摸近官道,且她既然留下这幅血图,十有八九是受了伤,那郑家岂非最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