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又勒得紧了些,她的双手已无知觉,呼延昊粗鲁地将她拎起来按在他身边坐下,随即看了眼马车外。
那挑着帘子的勇士往后退了退,后面一人领着个四五岁大的孩童走了过来,暮青微怔——呼延查烈?!
她这一路随呼延昊同行,入了林子后又走在前头,这才知道呼延昊出城前一并带上了呼延查烈。去年五胡使节团走后,她出城练兵,此后再未见过这位狄部的小王孙,算起时日来已有一年,没想到再相见竟是这般光景。
呼延查烈长高了些,仍如从前那般封闭寡言,见到暮青时并未多看,也不看呼延昊,坐去对面后便低头盯着自己的小靴子,仿佛靴面上绣着的雄鹰和镶着的宝石比人好看得多。
车帘放了下来,外面的辽军勇士迅速脱了外袍取下盔帽,露出一身大兴富户人家里小厮的打扮,随后将衣袍就地掩埋,赶着马车出了林子,上了一条小路。
夕阳沉在山边,一队家丁赶着马车走在曲折的山路上,余晖将逝,漫山萧瑟,车轱辘吱嘎吱嘎地响着,不知驶向何处。
天黑时,马车翻过山头,停在半山腰上,山坳里有座小村庄,烛光微弱,偶闻犬吠。马车没进村子,而是停在了村口二里外的一座庄子门口。
老庄破旧,院墙缺砖少瓦,西侧塌了的一角压着草垛,庄外挂着盏白灯笼,在冷瑟的山风里摇着,半尺台阶灯影飘摇,鬼气森森。
一个小厮打扮的辽兵上前拍了拍门,门拍得不响,过了会儿里头有脚步声传来,伴着位老者低哑的声音,语气颇为不耐,“来了来了,这大半夜的,哪个病痨鬼要死了,拍门都的力气没!”
话音落下,门吱呀一声开了,老者将手里的白灯笼提得高高的,还未照清门外之人的脸便照见了森寒的弯刀。灯笼啪地一声跌到了地上,火苗窜了起来,被辽军的靴子踩灭,那辽兵拿弯刀抵着老者退进了庄子里,后面的人将马车赶了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