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辽帝此话何意?为何我等皆听不懂?”这时,一位老臣起身,面色深重地看了眼呼延昊,随即望向台下,寒声质问,“英睿都督,辽帝何出此言,你难道不需向我等解释一番?”
百官颔首,同望暮青。
但没有听到暮青出声,便听见了一道慵懒寒凉的声音。
“朕死了吗?”步惜欢融在御座中,托着腮冷淡地睨着那老臣,问,“朕还没死,大兴的江山尚未改姓,后宫还不是宁家的,老国公就以国老自居了?”
宁老国公一惊,他已致仕,今日是特地被请来陪赏观兵大典的。自从盛京府尹家的小姐被杀一案后,昭儿就受了相府的冷落,已经一年了,至今在府中思过,期间病了两回,宫里和相府都未过问。可侯爷一回京,相府就命国公府陪赏水师观兵大典,显然相府没打算断了两家的亲事,一切如他所料,朝廷诸军中广布他的旧部,但宁家男丁已尽,他在世时,宁家对侯爷有助,他死后,宁家无人可拥兵自重。如此家世,相府舍不得断了亲事。
但他已老迈,膝下只有昭儿一个孙女儿,看着她这一年来日渐憔悴,纵然对亲事胸有成竹,也难免有些关心则乱。江北水师一年的操练之期已过,相府下一步想做的便是卸磨杀驴,正巧今日辽帝之言古怪,江北水师都督身上似乎藏着惊天之秘,因此他才想借此机会除掉他,也算是向相府示好,没想到心一急,竟在言语上犯了大忌。
果真是老了……
圣上之言扼住了要命之处,有暗指宁家自恃权重之意。如若圣上执政,如此看待宁家,宁家足有灭门之祸!可即便圣上未执政,此言也极重,足可将宁家置于万劫不复之地!
相府想与国公府结亲,看重的便是宁家身为外戚,日后不会专权,可现在还没结亲,圣上就抓住了他一言之失,欲加重罪,元相素来多疑,这亲事恐怕……
宁老国公心生凛然之意,他致仕多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