骨放在桌上,蹲在地上,用黄泥、小尺、牙签、刻刀,量、粘、贴、雕,动作利落果断。看不见屋里情形的人偷偷瞄向那几个正对着西暖阁的宫人和下人,看那发直的眼神便知屋里的精彩。复原死人生前容貌,这等奇事今日看不见,日后想必再难有此机会,可惜站的不是地方,瞧不见!
院子里静悄悄的,只见少年手下泥屑纷飞,护卫护院眼神纷飞,屏息急待,半晌之后,暮青端出一颗人头来!
那人头泥雕的眉眼,丹青晕染的面容,虽无头发冠帽,却仍能看出相貌有几分熟悉来。
“统……统领!”一个护院指着人头,手指颤抖。
“像!确实像!”陶伯也道。
元敏对相府的护院统领无甚印象,却有一句话至今记得——暮青有阴司判官之名,她虽是女儿身,却俨然我大兴朝的女仵作!她能做得大兴的女仵作,怎就做不得大兴的女都督?
谦儿那晚也问过此话……
英睿还朝受封前从未到过盛京,而谦儿却是偷偷去过江南的,时间不早不晚,正在江南征兵前。
元敏定定望着暮青,目光慑人。
暮青对上元敏的目光,不躲不避。
“混账!孽子!”这时,元广回过神来心生盛怒,双拳紧握,青筋毕现,“严查城门不可松懈,再命上陵、许阳、越州各城县密查那孽子下落!”
华郡主目光冷肃,隐露自嘲。这些年来,相爷和修儿之间总是剑拔弩张,动家法是家常便饭,她却从不担心,修儿刚从军西北时,曾在大漠里遇上黑风沙,相爷常望着西北一夜不眠。她知道他喜爱修儿这孩子,只是性情使然,端着严父的架子,容不得晚辈忤逆罢了。但她一直以为,他最喜爱修儿,没想到他将谦儿也看得这么重,且隐藏得这么深!谦儿险些将修儿害死在西北,他却还是担心他,不想让他死。
她嫁进相府近三十年,对元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