吸气屏息之声,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。
见元谦如此坦然淡定,原本心存一丝宽慰侥幸的元广,只觉得急怒攻心,华郡主忙扶住他,元敏立于众人之首,寒声问:“谦儿,你对此有何话说?”
元谦古怪地挑起眉,反问:“方才不是姑母说梦见侄儿久病忽愈,乃大吉之兆吗?想必姑母一梦成真了。”
元敏本无怒意,听闻此话,心头忽觉火烧,指着元谦道:“你!好……姑母真是看走了眼。”
“孽子!”元广怒斥一声,问,“那些事果真是你做的?”
“哪些事?”元谦一副听不懂的样子,“父亲今夜前来,不是请了瑾王为儿子诊脉的?”
元广一口恶气堵在心口,连连喘了数口气也顺不下去,华郡主边抚着他的心口,边痛心疾首地问:“谦儿,为何如此?我一直待你视若己出,何以如此?”
元谦闻言,笑而不语,那笑似乎平常,却总让人觉得有些淡淡的嘲讽。
元广强压住怒意,问:“好!你不知今夜如此阵仗所为何事,那为父就来问你!十四年前,可是你杀了勒丹大王子,将其抛尸别院湖中的?这些年来,可是你暗通胡人,豢养死士,囤积战马,企图杀西北新军于呼查草原上?前些日子,可是你教人犯下大案,意图将外城和宫里的守卫和禁卫兵权换到自己手中?”
话说到这份儿上,已是什么都挑明了,元谦却笑了声,问:“父亲是从何处听来的,说这些事是儿子做的?”
不待元广说话,元谦便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暮青,又看了眼巫瑾,意味深长地对元广道:“瑾王的医术冠绝天下,他说儿子无恙,儿子便是无恙。英睿都督断案如神,前朝本朝无人能及,他说儿子有罪,儿子便是有罪。爹,你从未信过我……”
元广一怔,心口仿佛被重锤砸了下,闷疼。不是为这意味深长的辩解,而是为那一声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