需蘸水。女子用之,秀眉淡扫,远观如山间雾霭,灵秀出尘,故称之为百花烟黛。”
巫瑾望着暮青手中的百花烟黛,笑容浅淡,意态遥若远山。
大抵是想念故国了。
巫瑾与步惜欢同年,六岁被故国送来大兴为质,如今已过一十九年。
暮青看了眼手中的百花烟黛,她刚拾起时闻之有奇香便知此黛非寻常之物,但当时也只以为是从京中的胭脂水粉老店里买的,却没想到有此来历。晨梳云鬓晚倚轩窗,听雨声,闲梳妆,这种日子她未过过一日,爹从她十岁那年起便为她攒出嫁的胭脂水粉,他俸银微薄,又不想苛待了她,便攒着银两买醉花轩的胭脂水粉,趁着她的生辰时给她,这年是铅粉,来年是胭脂,她记得买香黛那年,爹曾说买的是青雀头黛,深灰颜色,油墨少,产自关外。她虽一次也未画过,但爹的话句句都记得,那些胭脂水粉被她锁在小箱子里,摆在梳妆台上,日日擦拭却从未打开过。
而今,她离家已近一年,家中无人洒扫,那箱子上该落满灰尘了吧?
暮青见巫瑾想念故国,自己也不由失了神,还是司马敬忽然开口,将她的思绪拉回来的。
“这是春娘的,孙儿给她的。”司马敬看着那百花烟黛,失魂落魄,瞧那神情竟像是对春娘有几分真情。
“你……”老太太不可思议地回头,痛心疾首。这百花烟黛既然在马车上,自是她的宝贝孙儿赏给那戏子的,此事她心知肚明,刚才的话不过是想保全司马家的名声,借口不认罢了。他难道看不出来?怎能出卖祖母?
“祖母为何要杀春娘?”
“孽障!”司马忠怒而抬手,恨不得一掌打死这孽子。
老太太抬手,面含厉色,再看向司马敬时仍是那般痛心疾首,“敬儿!你真被那戏子把魂儿迷去了?你婚事艰难,嫡妻未娶便要纳妾,她要是个晓事儿的,怎会此时撺掇着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