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活动手脚的时候,进了军营原以为能放开手脚松松筋骨,却没想到一路上如此容易,因此他赶着粪车就到了北大营一处极为偏僻的茅房,把粪车一停,就想摸潜深入,但他刚把粪车停下,远远便看见一队巡逻哨走了过来。
那队巡逻哨瞧见粪车旁只有一人,远远便问:“前头是谁?为何只有一人?”
“那个拉肚子,在西大营等着。”月杀依旧用这一路上的说辞。
那队巡逻哨走了过来,为首的看军袍是个什长,他打量了一眼月杀,问:“你的腰牌呢?”
月杀把腰牌一解,递了过去。
这是一路上他遇到的第五拨看他腰牌的人。
那什长看了眼腰牌,又打量了一眼月杀,月杀等着他把腰牌还回来,那人却将他打量得甚是仔细,越看眉头皱得越紧,“你……我咋瞧着你小子哪里有些古怪?你是一营四屯十伍的,你们伍长和屯长叫啥名儿?”
刘黑子赶着泔水车进了南大营,他腿脚不便,却不敢去驾马车,他不知军营里送泔水的平时驾不驾马车,怕像暮青解腰牌时那般遇险,因此不敢自作主张,只能一步一步的靠腿走。
起初尚能装腿脚灵便,但走得远了脚踝便疼得厉害,春夜深寒,少年的额头上却见了细汗。
“站住!”这时,一队巡逻哨唤住了他,“怎么就你一人?”
“我们伍长拉肚子,在西大营的茅房里呢。”刘黑子转身道。
“你的腰牌呢?”
“这儿!”
刘黑子将腰牌递了过去,那队巡逻的借着月光低头瞧了瞧,一抬眼正巧看见刘黑子额头上的汗,不由问道:“这大冷天儿的,你咋出了这么多汗?”
刘黑子心里咯噔一声,但想起他假扮的那少年的性子,不由嘁了一声,道:“一瞧就是没去后山送过泔水的,要不小爷跟你换换,瞧瞧你出不出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