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说出话来,最终把头一撇,含恨拭泪,咬牙道:“妾身没脸说,要这不孝子自己说吧!”
步惜尘身披素袍,去冠簪发,跪伏不起,亦一副悲痛姿态,道:“启禀圣上,大哥……乃是臣弟逼死的!”
“什么?”林孟和郑广齐皆惊。
元相国亦忽然盯住步惜尘,眼底霾色深深,问:“世子为何逼死庶兄?”
“因为……我大哥就是相府别院湖底藏尸案的主谋!”步惜尘闭着眼,面色沉痛。
林郑二人闻言,下巴险掉。
高氏身子一颤,眼底恨意汹涌,牙齿一合,咬破舌尖,和着血将恨意咽下,抬起头来时脸上只剩惊惶不解,“世子为何……”
“哦?”元相国打断高氏,要步惜尘往下说,“世子怎知?”
“我本不知,但前日都督府送来请帖,请我大哥过府问话,我想起英睿都督在查相府别院的案子,那湖底里捞出的尸体听说是胡人,都督不会无缘无故请人去问话,我猜测大哥兴许与此案有关,于是便跟着一起去了。果然,那日都督问的正是当年相府别院园会的事,大哥说不记得了,都督便送客了。从都督府出来后,我因怀疑此事,便与大哥一起找了家酒楼喝酒,席间借故将他灌醉,试探着问了当年的事,没想到……真是我大哥!他竟通敌,我一时不能忍,责难他如此行径是不顾圣上、不顾朝廷、不顾恒王府!我当时极怕大哥连累父王和母妃,于是便说要揭发他,大哥怕被揭发后会祸及宣武将军府满门,因此便求我保守此事,他愿自尽,以保妻儿。”
“既如此,世子今夜又为何说出此事?”
“我与大哥二十年手足之情,他因我而死,我心里终究难安,母妃说的是,逼死兄长有违天理伦常,男儿行事当无愧于君父,因此今夜特来圣上面前请罪!大哥一时糊涂犯下通敌之罪,但还请圣上念在他尚且迷途知返的份儿上,饶过大哥的孀妻幼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