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高氏一听此言,果然无心再问别的,急急忙忙从袖中将信拿了出来。
那信收在信封里,端端正正地写着两个字——遗嘱。
信里如是写道:“吾幼承教诲,立志报国,苦习武艺,寒暑不改,而今而立之年,一事无成,万念俱灰,故留此书。吾妻高氏,孝勤恭俭,吾去后,望奉养高堂,和睦嫡长,教诲子女,勿忘勿念。不孝子晟留于元隆十九年二月初十。”
这信条理清晰,墨迹饱满,笔迹端正,但婉转处笔锋微抖,其中有几个字出现了积墨,险些糊成一团。
暮青看罢,忽然回头望向了步惜欢!
步惜欢垂着眸,门外月色清冷烛光薄白,渡在男子的容颜上,眉宇间似生了层薄霜,莫名慑人。
元修眉头深锁,将步惜欢打量了一眼,面露深思神色,这小子的气度怎觉得不同以往?
暮青看见元修的神色,心里一紧,问道:“你看出什么了?”
这一打岔,元修便分了心,暮青的话他自然要答,因此目光又落回她身上,说道:“步惜晟是恒王的长子,何来嫡长之说?嫡也倒罢了,长字未免有些莫名其妙。”
暮青闻言只嗯了一声——何止如此,疑点至少有四处。
习惯了暮青断案时语如连珠,她只应了声,元修还真不习惯,“你也只看出了这一个不同寻常之处?”
“嗯。”暮青又应了声,声虽清晰,却因低头看信而看不清神色。
这回元修觉出不对劲了,以往断案时,暮青总能注意到他人注意不到的线索,说出令人意想不到的案情分析,那分析往往令人叫绝,恨不得敲开她的脑袋瞧瞧里头到底哪儿比人强。可今儿她却一连两回都不出声,之前她可是信心满满能从步惜晟的遗书里看出线索的。
“你是不是在顾忌何事?”元修皱眉问,她查案从无顾忌,连当朝相国之罪她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