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这村野贱民竟对她这般无礼,难道人人以为步氏江山要亡了,便可不顾皇室宗亲之尊的颜面了?
“不及继王妃的威风大。”暮青面罩寒霜,语气如冰,“刑狱冤案,屈打成招者十之八九!这些人有罪无罪自有衙门查,该当何罪自有国法判!继王妃这般动用私刑,怕是谁的威风都没您的大!”
暮青一口一句继王妃,宋氏气得连连喘气,丫鬟婆子瞧见了赶忙去扶她,方才在门口喝问暮青身份的那婆子道:“都督此言好没道理,这些都是王府的下人,签了死契进府的,他们让主子在眼皮子底下遭人毒害,合该被杖毙,官府也管不着!王妃留了他们一命,只命人打了几下,为的只是问出大公子是谁所害,他们若是早早招了,自然不必吃这等苦头。我们王妃分明是心善,怎到了都督这里反成了恶人?”
那婆子边说边暗察宋氏的神色,见她面色和缓了些,这才松了口气。
暮青怒极反笑,拂袖转身,从院子里一个施刑的婆子手里夺下大杖来,二话不说往花厅里一扔!
那大杖竹木所制,三寸多宽一人多高,往花厅里一扔,呼的一声带着腥风,啪地砸到那婆子脚下!那婆子以为暮青要当头抡她一杖,大骇之下惊喊一声,脚下一软,顿时跌坐在地。她仰头惊望暮青,看着她大步迈进花厅,在她面前蹲下身来,掌心一翻便翻出一把样式小巧古怪的薄刀,当着她的面从大杖上挑出一块血糊嗒嗒的人肉来,拿刀挑着送来她面前。
“知道这是何物吗?人肉!知道为何是糊状的?打烂的!”暮青将那肉糜在刀身上一抹,刀刃雪寒,肉糜血红。她将刀和肉往那婆子眼前一递,问,“你敢再说一遍只打了几下吗?”
那婆子盯着那刀那肉,嘴闭得死紧,脖子直往后仰,生怕一张嘴这肉就送进了她嘴里,那刀就能割了她的舌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