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真没有动手动脚,只是拥着她道:“以后午间小憩也要到暖榻上来,夏天也莫贪凉,你这身子要调理,前头喝了汤药,后头便惹了寒气,服药何用?”
暮青闭着眼,没有多言,只嗯了一声,算是应下了。
步惜欢笑了笑,知道她向来寡言,却字字如金,只要是应承下来的事必定会做。这几日,她陪着他说了不少话,倒是辛苦了。
“今日又是验尸又是去驿馆的,脚可疼?”他还是念着她脚上的伤。
“我有坐马车。”暮青道,但想起上回他们之间关于马车的话题,她又道,“马没拉我进驿馆,我自己进去的,这几步路无妨。”
暮青闭着眼说话,一副想睡的模样,实际上却睡不着,她心里想着案子,一想起那兴许布了十几年的惊天阴谋便一点儿睡意也无,不由睁开眼问道:“这两件案子的事月杀跟你回禀了吧?”
“嗯。”
“你如何看?”
“不怀疑幕后之人是我?”步惜欢不答反问。
大兴人重阴司之事,那幕后之人将勒丹大王子沉尸相府别院的湖底,其对元家必定有怨。而他又勾结外族,意图不轨,此案无论怎么看,他都有动机。
她难道不怀疑他?
“你有动机,但不是你。”暮青坐起身来看着步惜欢,清明的眸底似有如山重的信任,“如果是你,你会告诉我,不会让我费心费力地查,不是吗?”
她查案向来重证据讲推理,这理由是两辈子以来最感性的一次,她不提那时他登基没几年,年纪尚小,身边助力不足,难以做此大案,只提这等无凭无据的可笑理由,却真让步惜欢笑了。
男子笑容明媚,眸底却似有波光,那般动人,凝望她许久,将她拉回身旁躺下,紧紧拥入怀里,低声叹道:“青青,我后悔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