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青懒得理人,西北军的将领都跟元修一个德行!
她快步去了西暖阁,远远的便看见有宫人守在院外,她便知道元敏还在。这些日子她进暖阁,宫人们看见了都不拦,今日却将她拦了下来,显然是元敏在屋里跟元修说什么要事。
暮青不爱听人墙角,转身就要走,却听见暖阁里有声音传出来,“好好好,姑母都听你的!你好好养身子,切莫动怒!”
那话音虽远,却听得出是元敏的声音。暮青脚步未停,绕过园子,进了一座方亭,直到瞧见宫人举着雉尾扇走向府门口,她才出了方亭绕回园子进了暖阁。
一开门便闻到一股子汤药味儿,暮青蹙了蹙眉,想起那大漠扬鞭草原杀敌的日子还如昨日,那爽朗坦荡的儿郎竟病卧榻上,清苦的药香闻得人心里也苦。
暖榻上软枕厚实,元修倚在上头正喝药,一碗药,几口喝罢,这才转头。
少年撩着华帘,残雪落满窗台,霞光透过半窗照在少年的眉宇上,那孤清分外熟悉,再见却仿佛隔了百年。
元修心生恍惚,药碗忽落,啪的打在榻下,碎成两半。
阿青……
元修张了张嘴,嗓子却干哑生疼,似有千言万语堵在心口,最终只是露出个憔悴的笑来,问一声:“你来了?”
“嗯。”暮青走过去,把碎了的药碗拾起来送去院子里,回来搬了把椅子到榻前坐下,“能自己喝药了,看来是好些了。”
屋里连个亲兵也没,巫瑾也不在,想来是元修刚刚与元敏有些口角,心情不好把人都遣出去了。
“你心口刚动过刀,这些日子会有些急躁易怒,这都正常。但若有胸闷、胸痛的情形,亦或眼睛失明、一侧身体麻木乏力、脚踝肿胀、寒颤高热、胸前切口红肿的症状,不可忍着,心情不好也要唤人来!可记清楚了?”暮青问完这话,觉得元修昨天刚醒,身子还虚弱,未必记得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