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暮青这一搅,反倒气不起来了。
季延却闹了个红脸,道:“伯仲叔季之季!绵延后嗣之延!”
暮青冷然一笑,“如此不成人,何谈后嗣?”
“你!你你你……”季延自小娇惯,从未被人苛责过,乍一闻此话气得指着暮青,指尖直颤,颤了几颤,忽一拔腰间佩剑,“小爷宰了你!”
长剑龙吟,鸣音盘旋,直冲屋梁,剑光赛雪寒人眼。
“你想宰谁!”元修一按季延的肩,不过两分掌力,那剑啪一声便落了地。
“元大哥你别拦我,我要跟她决斗!”季延手中剑落地,人却直往前钻。
“决斗?”呼延昊在二楼凭栏下望,左耳鹰环闪着寒光,冷笑一声,“不知死活。”
那女人母狼似的,草原那夜不知杀了多少狄部勇士,连他都在她手上吃过数次亏,就凭那剑都握不稳的三脚猫功夫,跟她决斗?简直不知死活!他的弯刀在入客栈时解了,即便佩戴在身,这等蠢货他都懒得拔刀。
季延恼怒抬头,脑门青筋直跳,“此乃我大兴人之间的事,与狄王何干?”
呼延昊一笑,目光狠嗜,牙齿森白,“很快就会与本王有关了。”
此话似有深意,季延只以为他说的是两国议和之事,懒得与他辩,回头看向暮青,不依不饶。
“季延。”这时,步惜欢懒散开了口,他没抬头,只专心烤着火,那炭丝银红,将男子清俊修长的手指镀一层暖粉,那手指却在翻覆时隐有明光夺人,“你也老大不小了,镇国公府一脉单传,指着你光耀门楣,你这不知轻重的性子也该收收了,别成日跟个孩子似的,论稳重还不如你那小妹。”
季延轻忽值守,有错在先,又君前失仪,挑衅有功之臣在后,步惜欢却一句未提,所言颇似君臣之间谈聊家常,却叫季延一下变了脸色。方才那轻慢之态忽改,白着脸跪了下来,道:“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