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不得已,一个家族是不会处置家中子弟的。既然开始清理家中子弟,总觉得是要为一些事做准备了。
“嗯?”步惜欢未答,只笑一声,韵味悠长,似含欢喜,“你在担忧我?”
暮青沉默,唇抿成刀子,早知道就不问了,还不如睡觉!
这人,没个正经。
于是她再不开口,当真要睡了。
这时,忽听外头院门吱呀一声,暮青睁眼,步惜欢瞥了眼帐外,眸光淡了下来。
只听院中月杀的声音传来,颇冷,“大将军夜里来此,何事?”
“她睡了?”元修问。
“睡了。”月杀答得干脆。
元修看了眼屋里还点着灯烛,见月杀面无表情,便知他是睁着眼睛说瞎话。他手里拎着罐酒,望那西窗烛影,沉默了片刻,苦涩一笑,转身便走了。
屋里,暮青起身下了榻便往外走,走了两步回身,见步惜欢还关在帐子里,人看不见,靴子却能瞧见。暮青皱皱眉头又走了回去。帐子一撩,将人往榻上一推,被子拉过来一盖,转身走人。
房门打开时,元修正走到院门口,暮青问:“何事?”
元修和月杀同时转身,月杀速瞄一眼屋里,却见暮青出来时便把门带上了。
暮青望了眼元修怀里抱着的酒坛子,道:“我寒症初愈,不陪人饮酒。”
话虽如此说,她却走到树下石桌前坐下了。
元修一笑,抱着酒坛子走了过来,将那坛子往桌上一放,拔了坛封,道:“没带碗,想喝也不给你。”
“不想喝,喝多了起夜。”大晚上的,抱着一坛子水灌自己,夜里还要起来解手,她觉得这种行为是自找罪受。
元修正抱着坛子喝,一口水灌下险些呛着自己,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地望着暮青,她可真不像女子!哪有女子当着男子的面儿,起夜说得脸不红气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