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甄出现在门外的那一刻,薛华衣看起来像是苍老了几十岁,一下子变成了彻彻底底的老人,风吹起两鬓的发丝,那么沧桑。
“大人......”
薛甄叫了一声,然后啊的就哭了出来。
她快走几步,一把抱住薛华衣嚎啕大哭,那样子可怜的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心里发疼,薛华衣在她后背上轻轻的拍着,可是却难以安抚这少女受伤的心。
青梅竹马的人死了,就死在她眼前。
“回来了就好,回来了就好。”
薛华衣嘴里来来回回的就这一句话,他自己并没有察觉,也察觉不了。
耿远拎着薛甄的行礼进屋,看了看那两个人,摇头叹了口气:“大人,你和甄儿先说会儿话,我去准备饭菜。”
薛华衣却把他叫住:“老耿,你留下来,我和你们说几句话。”
耿远脚步一停,点了点头道:“好,大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。”
薛华衣坐下来后缓了一口气,端着杯子,热气扑在他脸上,让他的眼睛里仿佛都蒙上了一层水汽。
“我一声追求,是安邦定国,是教化万民,是立不世之功......大宁盛业,有我一份力。”
他低头看着杯子里的热茶,沉默了好一会儿后继续说道:“我一直以为,人皆不如我,不管是当初的沐昭桐,还是现在的赖成,又或者是未来的许居善,都不过是碌碌之才,而我才是相国之才。”
他看向耿远说道:“你跟我已经多年,你知道,我不贪墨,不渎职,不枉法,不无为,不推卸......所以我一直觉得自己不是贪图之人,现在想想,是我贪的太大了些。”
耿远张了张嘴,想说大人你现在悟了还不晚,最起码还能走啊,可是这话却没有说出来。
“如今一切都已是镜花水月,凡此种种,其实过往亦然,只是果然的镜花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