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招呼高翔坐在我对面,他是岑楠的同学,也是我们的同乡,所以关系也比较好。
他说了一些安慰我的话,我记得,昨天他参加弟弟追悼会的时候,说要单独跟我见个面。
寒暄之后,高翔从自己的背包里面掏出一张银行卡,他将银行卡递给我,说,这是岑楠寄放在他这里的银行卡。
“大概是半个月之前,他从学校搬出去,突然找到我,说先将这张银行卡放我这里。”高翔蹙眉不解地陈述,“我当时也没多想,以为他担心住在外面不安全,所以才会让我代为保管。”
我拿着这张农行卡,若有所思地静听高翔的解释:“直到昨天晚上,他出事前,又给我打了个电话,他说,如果他有什么意外,让我把这张卡一定要交给你。”
我一怔,急问:“昨晚什么时候?”
“十点多,我这里还有通话记录。”高翔赶紧掏出自己的手机,点开通话界面。
我赶到酒店已经是十一点多钟,岑楠上到楼顶之前联系了高翔,特意嘱咐他将银行卡交给我,也就是说,那个时候他已经想到自杀,他从江家匆忙离开,一路上情绪波动,内心已经被死亡占据。
警方尸检结果就是没有结果,岑楠体内根本没有任何迷幻药物,他当时处于相对理智的状态,是以一个正常人的心态从二十多层的楼顶跳下去的。
我不相信,我绝不可能轻信,我的弟弟会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选择死亡。
“他还说了什么?”我保持冷静,凝重地问。
“他说,密码就是姐和妈妈/的生日。”
他设定的密码是我和母亲的生日。我送走高翔之后,去附近的自动柜员机查询银行卡,我没想到,这张卡里面存了二十万,他一个学生,怎么会有一张二十万存款的银行卡。
我蹲在柜员机的旁边,思绪有些冲击,我咬着唇,隐忍痛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