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的事情尽皆败露，也不再试图隐瞒，只想着即便陈落不追究自己，事情定然也会告知绣锦楼，复仇的事情不用再想，只怕还会引来田氏的人，倒时尽量不要连累小柳，自尽也许就是最好的选择了。

心中死志已存，顾念反倒不惧，大方方抬起头来，直视陈落道：

“我本也没想能全身而退，那田千鸿是有名的好色之徒，罗浮城的烟花楼是他最常去的地方，而且经常一掷千金乐于包下新接客的倌人的第一晚……”

“我本以调查的清楚，欲往田千鸿最常去的花楼为妓，我自幼便修习音律，自认比之那些花魁也不遑多让，定然可以引起田千鸿的注意，到时夜晚复仇，而后自尽！”

陈落心头微震，没想到这看着娇小可人，长得如个娃娃一般的姑娘竟然有如此刚烈的一面。

“那你又为何会在这？”

陈落的语气柔软了些，忍辱负重只为报仇雪恨，这顾念倒也并非是寻常之人。

“唉……”

顾念轻轻叹气，一张童颜之上尽是复杂难言之意。

“我本已到那花楼之外，但却意外碰上了小柳，他认出我，以为我为了谋生是要堕入花柳之地，便强行将我拉到这边来，帮忙找了个侍女的活计。”

“奇怪……我本已打定主意，却偏偏还是被他拉了来……”

顾念忽然咬紧牙关，豆大的泪珠一颗颗从眼眶中滚落，眼中的决然与泪水，看着让人心生怜惜。

陈落却是轻轻出了口气，对于顾念最终没能进入花楼表示了理解。

毕竟清清白白的姑娘，谁又真的愿意糟蹋自己的身子，只要尚有一线生机，又有谁会去寻死？

“好了。”

顾念忽然收起伤心姿态，伸手抹去了脸上的泪珠，直视陈落冷淡道：

“你去告发我吧！但恳请你别连累了小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