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,挖了一勺像是透明胶泥一样的东西抹在李安安光滑的头顶,随后用手均匀的抹开。
“敷上十来分钟就可以了。”
李安安感到头皮上异常的凉爽,像是被冰镇的毛巾冰敷着脑袋一样。
“怎么样舒服吧?这可是我自家祖传的秘方。”
李安安点头,看着贴着报纸的墙面,疑惑的问道,“爷爷,你理发都不用镜子的吗?”
“心如镜、手亦明,多少年前我就不再使用镜子啦。”
“看样子您做这一行已经很久了吧?”
“是啊,已经很久了,久得我都快不记得时候了。”
“您有家人吗?”
老爷子没有说话,过了好一会儿才说,“都已经离世了。”
李安安觉得自己的问题很是唐突,便连声道歉,表示不是故意的。
老爷子一点也不在意,摆摆手说道,“不碍事,这问题我都不知道遇到多少遍了,已经完全习惯了。”
他走到一边将手洗干净随后擦干坐到一边,“现在这里就是我的家。从我儿子和妻子那年死后我晃晃悠悠多年,最后就搬到了这里,具体是哪一年我也忘记了。”
他眼睛眯成一条缝,干枯的手指挠了挠头发。
“他们是我害死的,我就是一个罪人。”老爷子说,“现在我用余生来赎罪。”
李安安不解的看着他弯着老腰,眼睛也是微红。
这件事他已经藏在心里数十年了,那是一段他不想回首的往日。
他想将这个心事一直带到自己离世,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何,当他看到李安安的时候,登时想起了年轻时自己的妻子。
那时他还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,家里祖上因为是地主的缘故,说不上大富大贵,但在别人眼里面的的确确算是个殷实人家。
他叫龚军,那年奉父母之命与村上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