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走一步看十步的人,手里掌握着权势,谁又能将他怎么样?
好久之后,王绾起了身,热水洗浴过,洗去了一身的冷汗,换了一身常服,开始写信。
他要写一封,给家中的回信。
叔祖父虽然上一步已经做对了,但下一步,下下一步,那都是陷阱重重,稍不留神,就是灭门绝姓的大灾难。
王绾不得不亲自以书信指导。
【三月辛亥,绾再拜问叔祖安。
前岁去后,绾居咸阳,别来二秋余矣。
绾无时不念与叔祖饮。饮时,叔祖作诗,慨然歌天地之大者,而问人命之浅,文辞斐然乎丰沛,浩然乎江河,得狂生子休之韵;气度超绝,藐生蔑死,有姑射仙人之神,如今不见叔祖,惟以叔祖诗为念,又及幼时叔祖谆谆之教,不胜思念。
叔祖念绾所制之肉,绾今岁必归,早则五月,迟则七月,家中之事,涉王之政,而田产转专私有,而赋税改制,此时涉利虽大,却不能广得,宜据家中田产十之三,不可外扩,否者,贪则成灾。
农会之事,王使所求,无有不应,家中必得大利,叔祖作为,绾之所思,弗有顾应。
后者,望叔祖顾念身躯,待绾归家则同饮共食,再叙天伦。
小人绾敬拜。】
写就这一封信,王绾使人领了验、传,将信快马发回。
……
赵高送来的卷宗到达嬴政手中时候,嬴政正与鞠子洲一同吃饭。
他们饮了一些酒,夏无且在一旁侍奉。
虽然照道理来说,鞠子洲身体不好,不应该饮酒,可是此时的酒,酒精度低,,对身体而言,还是有一些好处。
鞠子洲眼见着嬴政拿了自己手写的卷宗翻看,虽然心中有些怪异感觉,但到底没有说什么。
嬴政看过卷宗,也没有太大的反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