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他是没法儿离开的。
所以他仰躺在地上,睡了过去。
很快,轻微的鼾声响起。
远一些侍奉的宫人们见着赵高睡去,纷纷上前来为他遮阳。
有人拿了伞,有人撑起架。
他们很是殷勤,甚至为了帮赵高遮阳,内部还爆发了一场小的战斗。
赵高对此浑然不知。
他只知道,他醒来时候,微风不燥,天光正好。
于是他自然而然地渴了。
咽了一口唾沫,赵高正想要起身去弄点水,就看到眼前一人端着一壶温热的熟水奉到自己面前。
他定了定神,觉得有些荒唐。
明明以往,自己才是那个端着温水的角色。
如今,因着这一份工作,自己也成了需要被别人讨好的大人物吗?
赵高稍稍有些错乱。
他伸了手,接过了那杯子。
很有趣,不是吗?
自己这位在有些人眼中所谓的大人物,在之前的那些人眼中,与自己面前阿谀的人有何分别?
而视自己为贱役的那些买卖田牌的贵人,在秦王政的眼中,是否也如自己一半卑贱而微弱呢?
在秦王政的那位居心叵测的师兄的眼里,自己与秦王政,是否也是一样的呢?
鞠子洲,在别的什么人眼里,是否也会如自己一般卑贱呢?
他这样想着,饮了温水,温和问道:“你二人叫做什么名?”
撑伞遮阳的人和端茶递水的人脸上浮出笑意。
赵高声音比以往更加柔和:“以后你二人便跟着我吧。”
……
秦熹手中拿了一块田牌,摩挲其上的字迹,转头问道:“可准备好了吗?”
一旁下人颔首:“已经准备好了。”
秦熹的脸上这才露出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