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,才醒过来的周亦白靠在病床的床头里,握着手机,闭着双眼,无比虚弱地轻唤一声。
“亦白.......”几乎是霎那,江年便泪水汹涌,捂住嘴鼻,哭了起来。
五天了,整整五天了,120个小时,7200分钟,终于,她又听到周亦白的声音了。
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轻唤,却是从未有过的喜悦的巨浪,将她层层的包裹。
“阿年,别哭,我没事,很快就能回来了。”隔着上万公里,通过电磁波,哪怕江年捂住了嘴鼻,极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,可是,周亦白却仍旧无比清晰地听到了江年的抽泣声,甚至是连脑海里都浮现出了她此刻泪流满面的样子。
有江年在,那么爱他的江年在,真好!
所以,在过去的三天时间里,他分分秒秒都在挣扎,挣扎着醒过来,联系江年。
“嗯~嗯~”江年点头,沉沉地点头,从鼻腔里发出重重的声音来,“老公,我等你回来,我等你回来.......”
——老公。
听着这两个再简单不过的两个字,夫妻之间再普通不过的称谓,周亦白却是咧着嘴,再开怀餍足不过地笑了。
“阿年,刚才你叫我什么,再叫一次好不好?”周亦白”笑着,完全不顾自己笑的那么开心那么用力会扯到胸前的枪口,还有断裂的肋骨,只顾像傻子一样笑着。
“老公,老公,老公,老公,老公.......”紧握着手机,江年哭着,笑着,像一台复读机一样,一遍遍重复地叫他。
“阿年,我在,我在,阿年.......”听着那一遍遍一声声无比依赖眷恋的呼唤声,周亦白笑着低低地答应,眼眶,也不知道不觉被水汽氤氲。
有江年这一声“老公”,哪怕死了,他也值得了。
可是,他不能死呀,他的阿年还在等着他,他们的儿子也在等着他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