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前的我一直在藏拙。包括从账上支取的所谓还赌债,赔店家的银子等等,其实都被我用来秘密发展琉光馆了。”
汤铭这位沙场宿将也终究是没能忍住这一滴老泪。
他微微的侧过身子,不想让自己的儿子看到这一幕。
右手扶着桌角在微微颤抖。这可是能挥舞三亭锯齿钩搂刀,于万军丛中斩杀吞月部部公的右手啊。
汤铭回想起儿子刚出生之时,自己在他身上寄托了全部的期望。
可是后来,妻子骄横溺爱,儿子纨绔慵怠,让他的满腔期待一点点被磨灭的精光。
如今,看到自己的儿子如此成器,怎么能够不一时间悲喜交加?
他喜的是,自己的儿子不但对丁州的时局有着精确的把控,还对整个定西王域能做出此番宏观的布局。单凭这一次,借李韵显露云台拔剑术之机会,将定西王霍望都引鼻牵象,就可以说是神鬼之才了。
他悲得的是儿子自幼藏拙,冒天下之大不韪,顶纨绔恶劣之名,还有自己这当父亲的多番责怪体罚,他竟然没有生出一丝怨恨之情。而是依旧尽心尽力的为自己,为整个汤家择生死,谋存亡。这一次,更不惜以身做局,自毁一臂,怎能不让自己这做父亲的动容?
端的是定西风云谁敌手?生子当如汤中松。
“那依你看为今之计,该如何抉择?”
汤铭稳定了情绪问道。
“我认为父亲应当修书一封传令贺友建,让其自乱阵脚,勾引狼骑大举进犯,而后故作不敌之姿,后撤百里。将边界五镇完全让予草原王庭。”
汤铭听后面露苦笑,他又何尝不知此举乃是唯一破局之策?单是当下却如同哑巴吃黄连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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草原王庭,左庐大帐。
左庐将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