惆怅道,“年前我夫人在宴会上碰到魏家夫人,对方透露出想在阿凝及笄后定下婚期,开始走礼。”
在道衍心里,崔凝还是个小孩子,闻言十分不乐意,“太早了吧!”
“是吧!”崔道郁顿觉找到知音,“我私心是想留她到十九、二十岁,不过我也知道这不太可能,唉!”
这个女儿不在他跟前长大,他却觉得尤其亲近,经过祠堂那事之后,父女两个多了些心照不宣的小秘密,关系更亲近许多,他是打心底里不想把女儿那么早嫁出去。
这个时候若说退亲无异于过河拆桥,拖太久又显得欺负人,崔道郁干不出来那种事,何况当初父亲做主定下这门亲事,他也是因为欣赏魏潜才没有反对,结果搞得事到临头开始纠结。
“你是阿凝大师兄,长兄如父,我们也想问问你的意见。”
崔凝亲生父母活的好好的,原也轮不到师兄插手婚姻大事,询问道衍的意见是出于重视。
虽然崔凝从来没有说过,但他们知道女儿有多看重师门。
这事儿放到旁人身上或许还会客气几句,奈何道衍就不是个讲究人,心里想什么便说什么,“那怎么也得到十八吧!”
崔道郁是真心问,答案也正合意,所以听他言辞直爽,抚掌道,“我也正有此意!”
说罢,他又叹,“人生天之地间,若白驹之过隙。一眨眼姑娘就长大了!”
“是啊!”这么多年来,道衍每一天都过得很煎熬,显得时间格外漫长,奇怪的是,听崔道郁这么一说竟也觉得一眨眼崔凝就长大了。
“你们二三月到江南,回到神都大约都快四月了,可以开始筹备阿凝及笄礼,待她及笄之后要入冬了,成亲前走礼也得一年多,过完年便可开始走礼,走完礼也就十八了。”崔道郁掰着手指算完,感觉明天就能成亲似的,心里越发难受。
道衍听的出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