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乎性命的东西随手当话本子送与你,是不是咎由自取?”
“你怎么能这样说阿元?!”崔况瞪她。
崔凝淡淡道,“你也知道我不该这样说他,那你又何必苛责自己?”
崔况竟难得的无言以对,“话虽如此……”
陈元知道崔氏第一世家的名头,便是没有崔家,总归还有魏潜,即使如此,他也从未透出半分想要求助的意思。
“也许,他对陈六终归是有感情的吧。”崔凝紧紧握着这卷书。
这东西若是透出风声,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想杀了陈元和陈六。陈元是个为了自由甘愿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,生命在他眼中并没有那么至关重要,他此举除了保护陈六,崔凝想不到其他解释。
陈元早就料到自己会被灭口,却仍对陈六抱有希望,没有去揭发此事。他给了陈六最后一个机会,倘若他活着,这东西会永远是一个话本子,倘若他死于非命,一旦有心查证,这东西便是证据。
崔凝突然笑了,笑声干涩。
崔况见她带笑的眉目间竟染上一丝凄厉,心中大惊,“二姐!你……还好吧?”
他印象里的崔凝,说好听点是心胸开阔、洒脱随性,说不好听点,那就是颇有些没心没肺,没料想她竟会露出这样的神情。
崔凝慢慢敛去笑,清澈的眸子映着陈元的白发,泛着浅浅的冷意。
陈元没了,她伤心,但也绝算不上悲痛欲绝。
迄今为止似乎没有哪一件事是她无法承受之痛,可是总有某些瞬间,她觉得自己将要崩坏。
“我没事。”崔凝收回目光,“这本书你没给别人看过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