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谓,就怕到时候有人挑理。
“陈大人一生囚于方寸,生前便希望出来看看,想必也不愿身后还在那里。”崔凝道。
下令让陈元不准踏出观星台的人可是陛下!这话是在怨怪陛下吗?
那官员偷偷瞧了崔凝一眼,见她面色异常平静,心道这位小崔大人可真是敢说。
崔凝知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,只是眼下心中对皇权、皇权斗争腻味极了,只说出这句话已是极为克制。况且,她也并非是怨恨谁,麻绳专挑细处断,厄运只欺苦命人,陈元这短短一生就像厄运循环,也不知得了几天快乐。
丧事如何,崔凝并不太在乎,陈元想必也不会在乎,他生前拥有的东西太少,就连绘制的各种星象图原稿都因要整理成册被拿走,陪葬品里属于他私人的东西竟然只有一些衣物,以及崔凝姐弟送给他的东西。
礼部官员见她神色恹恹,极有眼色的退了出去。
“那些东西,他真能用上吗?”崔凝道。
崔况没回答,见礼部官员离开才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册递给崔凝,“他被害可是因为这個?”
崔凝一脸疑惑地接过翻开一目十行的看了几页内容,惊道,“你从哪里得来这个?”
这本书中记录了陈元每一次卜卦的细节,单看问题不大,但中间夹了一张有崔况字迹的纸张,上面密密麻麻的人名。
崔况见她没有否认,脸色微白,“我第一次找他玩,见他在写从前卜卦的故事,心中好奇,便问他写完之后能否借我读几日。”
当时陈元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。
崔况打小就是人精,见他犹豫便没再强求。
“后来我便将此事抛之脑后,他住进乐天居后,便说这册书刚刚写完,叫我拿回家自己看,莫要给外人看。”
崔况回想起那日那个少年把书递给自己的模样,平静的表情之下似乎暗藏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