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都住在侧院,侧院与主院并不互通,要走正门出去才行。
“姑娘这是去哪儿?”头发花白的门房笑盈盈的迎上来。
青心道,“娘子晚上吹了风,身子有些不适,夫人命我请医者过去瞧瞧。”
门房忙道,“这大晚上的,您去也不方便,我叫个小厮喊了人来吧,姑娘在屋里头稍坐。”
青心点头,嘱咐道,“可快着点。”
倒不是青心偷懒,侧院各种人混住,小娘子的贴身侍女若常常与之接触,总归不好,所以寻常都不会亲自过去,更何况现在还是晚上?
门房喊了个小厮跑腿,又殷勤的给青心倒了杯茶。
“多谢您了。”青心接了茶,只抿了一口便放在几上。她哪有闲心坐在这里品茶,只是眼下也没旁的事,便随口问道,“方才我瞧见一人素衣执鞭往东院去了?”
一般身着素衣头发披散出门,多半是代表戴罪之身,那人手里还拿着鞭子,显然是来请罪的。
“是谢家郎君。”门房亦很是疑惑,“瞧着脸色不大好,也不知出了何事。”
崔玄碧因着谢老夫人对谢家颇多照拂,凡谢飏在长安,必要叫来问一问近况,关系还算亲厚,若说谢飏做错了事情,跑来请罪也不算特别奇怪。
东院书房。
崔玄碧和崔道郁已得知事情经过,看着跪在案前的谢飏,一个脸色黑沉,一个面色复杂。
算起来,崔道郁也不过见了谢飏三四回,每次都只是简单寒暄,也就是有意联姻的那回多聊了几句,但他看过谢飏的书作,十分喜欢。
在崔道郁的印象里,谢飏矜贵又不失洒脱,身上有他最为欣赏的那种气质。
如此皎皎如明月的君子,竟被谢家二房拖入污泥,纵是一身傲骨,此刻却只能披发素衣双手托鞭,跪求一罚。
若是旁的事,崔道郁恐怕早就开口替他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