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厩只这一辆马车,自然就是陈捕头所说的那一架。他俯身查看车轮,果然见到上面沾染了不少含有石灰的泥土,便伸手取了一些,在指尖轻捻。
崔凝在一旁,并不参与,而是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车夫身上,“这三天之内都驾车去过何处?”
车夫见只是一个女娃问话,倒是不算紧张,规规矩矩的道,“小人这几天没用过车,倒是前天晚上大人来过园子,亲自驾着车出去了一趟。”
彭佑颇有些怪癖,平常不喜有人近身,家里没有贴身侍候的婢女,出门也不带小厮随从,自己牵马喂马不说,甚至连马车都自己赶,车夫早已经见怪不怪了,所以当时也不觉得这一点有什么不寻常。
假如彭佑确实有怪病,车夫也没有撒谎,那么,是不是说明前天晚上,“另一个”彭佑出现过,并且杀了小厮呢?
崔凝叹了口气,又问道,“他何时出门,何时归来?”
车夫立即道,“大约巳时前后出门,快子时才回来。”
崔凝见他不假思索,觉得有些奇怪,“你为何如此确定?”
“那天晚上小人听见动静,以为有人偷马,连忙披着衣服跑出来,却见是大人正在套马车,便上前帮忙。”车夫回忆起那天晚上的事情,表情露出一丝怪异,“若是平常,大人必不会让旁人插手......”
但是那天车夫凑上去,彭佑便立即退开了,等到车夫将马车套好,又问,“大人要去哪儿,小人送您过去。”
彭佑闻言连忙拒绝,径自牵着马车离开。
“也说不上来哪里奇怪,反正就是跟平常不一样......”车夫挠挠头,一时言语匮乏,找不到合适的形容。
崔凝道,“是不是觉得他虽然面容未变,却像是另外一个人?”
车夫一怔,随即连声附和,“对对对!那天他出去没多会便把马车送回来了,回来的时候身上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