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了。”
她知道自家娘子是想听喜庆的,只跟在身后笑着絮叨这些,眼泪无声掉落。她这几日几乎要哭瞎了眼睛,眼睛看什么都是朦朦胧胧的,反倒是俞瑢一滴眼泪都不曾有过。
俞瑢含笑听完,又问,“下面的人都安排好了吧?”
“都安排好了,娘子那些钱安置他们是足足的,只等案子结之后,他们就可以离府了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俞瑢点点头,走在游廊上,目光落在院中一株不大的梨树上。梨花已经几乎落尽,花瓣在树下铺成一片雪白,枝头上冒出了嫩嫩的绿芽。
越走越远,终于看不见那棵树了,俞瑢才喃喃道,“我想临走前去给奶娘磕个头,一次都没有去过,也不知道坟头在何处。”
“在西郊了,奴婢陪着您,您以后随时都能去。”岫云道。
若是剃度了之后再去,奶娘泉下有知会伤心吧,俞瑢不想让她伤心。
岫云想起6娘和蔼的笑,心头钝痛。她自八岁就被带到娘子身边,虽然经过短暂的训练之后能够有模有样的伺候人了,但到了高门大户的俞家,那点规矩完基本等于没有。6娘不仅教她规矩,还关心她的衣食住行,教她识字,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。
记忆中的6娘一直都是温和的模样,唯一一次歇斯底里,是被赶出府之前豁出一切与夫人争执的那次。
不知谁在夫人面前揭6娘乃是罪臣之后,夫人恼恨她隐瞒身份,险些祸害俞家,加上6娘临走之前又因娘子的事情与夫人据理力争,夫人一气之下令人打了她十五板子后扔出俞府。
在夫人眼里,6娘是居心不良,甚至越俎代庖插手主子家事,如此处置并无不妥,然而事实并非如此。6娘族叔只是因为得罪上峰丢了官职,大唐刑法并不重,抄家灭族的情况不多,淮南道的一个地方副官,由着他蹦跶又能蹦多高?更何况那只是6娘同族的叔伯,少有来往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