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况过目不忘加上脑子又灵活,并不是死读书,他没有足够的阅历,注定不会写出老辣的文章,但他文风素来是以“奇秀”出名,他脑子里似乎装了许多奇奇怪怪的想法,常人难以揣度,很多时候独到的见解都能令人拍案叫绝。
他的实力和信心相当,实非狂妄。
“明经、进士、明算、史,四科我都打算试一试。史科有七八成把握,明算科不太有信心,考试范围太博杂,毕竟我活的念头还短。我与祖父聊过,当今圣上更偏好录用才思敏捷之人,若是不遇上强劲对手写出如洪吕大钟般振聋聩的泰岳之文,我也有七八成的把握能占进士科的榜。”
崔凝看着蹲坐在对面的崔况,小小的一团,怎么脑子里就装了那么多东西呢?
跟崔况一比,她觉得自己实在太没用了,“考了状元之后呢?”
“祖父说,连续几年的科举,人才已经过剩,如今还有许多人在等候录用,趁着他还在朝廷的时候先带我几年,对我以后有好处。”
这世上多智早夭的例子不胜枚举,又有多少人小时了了,而大未必佳,大多数并非因为他们突然变笨,而是没有受到正确的引导和教育。
崔况如此天资,整个崔氏都很重视,因此他早早接触政治这件事情,并不是他一个人任性的决定,而是合族长老多年对其秉性观察,最终与崔玄碧商议之后做出的选择。
“其实我这么早去科举,也是形势所逼。”崔况一副感叹命运多舛的小模样。
崔凝疑惑道,“什么形式?”
她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?
“祖父年纪渐大,父亲不争气,母亲是个闲散性子,二姐脑子又不好使。”崔况揣着手,看向她,“大姐嫁去凌氏,怎么说都是母亲的母族。不会吃亏,可你就不一样了,谢家是冲着祖母才想求娶你,若是他们现不是预想中的样子。这婚事难成。不过你也不用着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