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十来下,咣当一声,佛堂的门豁然敞开,一阵风卷携着香火气扑面而来。
老夫人跪坐在蒲团上,一身烟灰色衣裙,素淡而不失精致,风掀起她的衣袂,她却毫无所觉。
“祖母?”崔凝走到老夫人的正对面,只见她双目紧闭,面色青白,唇边有血迹渗出,神情却如往日一般祥和。
崔凝颤声道,“祖母,你醒醒。”
她伸手握住老夫人的手,一片冰冷,再不复昨日温暖。
过堂风吹的人连心底都寒。
崔凝如被针刺了一般,突然收回手便往门外跑去,“来人!来人啊!”
院子外面有人听见了崔凝的呼叫声,有两个仆妇迎过来,“凝娘子。”
“快去请神医!祖母出事了!”崔凝急道。
那两个仆妇脸色一变,其中一人跑去请孙神医,另外一人则往族长那边奔去。
崔凝又返回佛堂内,坐在老夫人跟前一动不敢动。她大概能看出老夫人是中毒,之前师父曾经说过,移动中毒之人会让毒加作,所以她不敢随便动老夫人。
须臾,院子里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。
族长和孙神医同时赶到。
“神医请。”族长道。
孙邵没有客套,径直进了佛堂,他一见老夫人的面色便觉事情不妙,手指再往她腕上一搭,心便沉了下去。
佛堂里一片静谧。
孙邵缓缓站起来,冲老夫人行了大礼,而后才与族长道,“老夫人已去了有两个多时辰了。”
崔凝耳中嗡嗡,二师兄葬身火海时的那种感觉又铺天盖地的席卷过来,让她难以承受。
族长见老夫人的模样,挥手让屋里的闲杂人等都退出去,“神医,谢氏这是中毒?”
“是。”孙邵十分敬重老夫人,便也知无不言,“歹人应是分两次下毒,昨晚老夫人便已然中毒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