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为何,张公公现在突然变得很低调。
上午魏良臣还看到几个卫所兵给张炳撑门面,现在可好,兵没了,帮闲的也没了,就剩张炳和那个不知来头的少年郎君。
张炳换了身青色袍服,看着不再那么的“暴发户”。和那少年人一起下车时,不知情的多半以为这是爷俩呢。
车夫显然是尿急,将车停好后,便匆匆奔树林去了。
从车上下来后,张炳和那少年看了眼四周环境,二者均是微皱眉头。
这也难怪,张炳虽说出身贫穷,但现在怎么也是宫中有品级的监丞,其它地方他都可以随意将就,可这般在林子里解手,潜意识里还是有些抗拒的。
那少年人更是肃宁有名的才子,家中又是富有,自小就没在这种肮脏的地方呆过,当然不愿意就地解决了。
良臣见张炳对那少年低声说句什么,少年摇了摇头,张炳见状只得作罢,自己去了林子。想来这位老公可能也憋得慌。
一个恶作剧的念头在良臣脑中闪了一下,那就是他很想跟着去瞧瞧张公公是站着尿还是蹲着尿。
不过,这念头仅仅是闪了一下,良臣还没那么下作。要明白,他二叔可也是阉人。
少年仍留在原地,手中拿着一把没有打开的折扇,站在那欣赏远处的风光。
远远看去,端的是风流小郎君。
有辆马车上不知谁家的女眷这会就偷偷的瞅着那少年,目中颇是有情意。
这一幕让良臣有些自惭形秽,在长相上,他很有自知之明,既比不过许显纯,更比不过那少年。
不过,良臣却有他们谁也不能比的东西,那就是他有一条巨大的金大腿。
我叔是九千岁,你叔是谁?
摆这风流样子是给谁看?
良臣打鼻腔里哧了一声,扭头不去看那装腔作势的少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