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了脚步,但身后吴远书等人却是松了口气,不管怎么说,只要有人在师兄身边,想来就不会出现什么意外,当下只听脚步声声,不多时,吴远书等五人都已经退出了华廉堂。
华廉堂内,一时安静了下来,只有燃烧的火焰吞噬着纸钱,不时发出轻微的噼啪声音。
陆凌天默默站在原地,低头不语,也不知过了多久,只听宋远知叹了口气,道:“师父这个人,向来是嘴硬心软的。十年前那场变故,他一直耿耿于怀,虽然他没有开口对我说,但我看得出来,他心里其实是觉得很有些对不住你的。”
陆凌天眼圈一红,用力摇头,急道:“不是,是我不肖,辜负师恩,是我对不住师父……”话说到后面,已是哽咽了起来。
宋远知的嘴角轻轻颤抖了一下,听到面前陆凌天略带哭音的话语,似乎他也被勾起了心底伤痛,只是他眼中虽然痛楚,却终究还是强忍住,没有掉泪。他默默望着幻玄的脸庞,幽幽道:“在师父心里,从来就没当你是一位赶出门墙的弟子,你明白吗?”
陆凌天垂头低声道:“是。”
宋远知道:“既然如今你也认回了这个师父,你且过去,给他烧些纸钱,权且当做你尽了几分孝心,想必师父他也会高兴的吧……”
陆凌天牙关紧咬,向着幻玄遗体跪了下去,拜了三拜,眼中有泪,然后起身走到了大锅旁,跪了下去。铁锅中的火焰已经低了很多,想来是因为沈诗等人都走了出去,没有人添加纸钱的缘故。陆凌天向旁边看了一眼,只见不远处堆放着好几叠厚厚的纸钱,都是没有开封的新品。
回雁峰上都是修道中人,几百年只怕也用不上一回纸钱,这些东西想必都是宋远知临时置办后事、去山下购置上来的。想到此处,陆凌天心中又是一酸,默默伸手拿过一叠,解了封条,将纸钱一一化作灰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