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走。
雪白的纸钱,飘飘洒洒的落在他脸上。
他扬起头看,总觉得很像他在梧桐里见到的第一场雪……
……
张楚没拍板子。
余二的墓碑上,终究是什么碑文都没刻上去。
干干净净的,上书“余二之墓地”五个大字。
连个像样的大名都没有。
除了他那俩便宜儿子的名字。
就一个落款:四联帮立。
墓地倒是修得挺气派的。
但张楚瞅着墓碑上那“洞天福地”四个字,而墓前趴着的那俩威武的石狮子,总觉得和余二生前那副总是半死不活的模样,一点儿都不搭。
该把张记杂碎汤的招牌和那口大锅,弄来摆在墓前才是嘛。
反正他走哪儿都喜欢带着那俩玩意儿……
他杵在墓前。
看着石匠一点点的封起墓室,点燃火堆,烘干封边的泥浆。
天慢慢亮了。
张楚终于开了口,说了打他进锦天府之后的第一句话:“你们爹临走前,怎么安排你们哥俩的?”
声音很沙哑。
很低沉。
捧着余二的灵位跪在墓旁的两个毛头小子闻言,身躯抖了抖,老老实实的说道:“回老爷的话,俺爹临走前,让俺们哥俩继续给您守着摊子。”
张楚:“没了?”
俩半大小子齐齐摇头:“没了。”
张楚看向一侧凝视着墓碑出神的中年妇人:“翠花嫂子,你怎么说。”
郁郁寡欢的朴实妇人闻言,强笑道:“俺能有啥说头,当然是他们爹咋说的,就咋做呗。”
张楚想笑。
但笑不出来。
换了旁人,他定然会以为,这是在跟他耍小聪明,变着法儿的给后人要荣华富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