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楚一偏头,才发现梁源长坐在墙头上,提着一壶酒慢悠悠的喝着。
瞧他衣衫整整齐齐的模样,怕是压根就还没睡,一个人儿喝了半宿。
他笑了笑,轻轻一跃而起:“哪有你一个人喝闷酒这么闲。”
话音落下,他已经坐到了梁源长对面:“怎么连下酒菜都不弄两个?”
梁源长瞥了他一眼,嗤笑了一声,懒得搭理他。
张楚也用不着他搭理,一偏头,就见梁源长的院里儿摆着一把摇椅,摇椅旁全是酒,就伸手随手摄来一壶,仰头饮了一口。
酒是好酒。
入口柔,入喉顺,入腹才似火烧。
层次很分明。
很符合梁源长的审美。
张楚却有些喝不惯。
他就喜欢那种入口就烈得像刀子割,入喉也烈得像刀子割,入腹还烈得像刀子割的劣酒。
反正喝醉和伤身这种困扰,早就遥远的像上辈子了。
张楚随手将手里的酒壶抛给梁源长,跳下墙头,径直往后院去了。
没过多久,穿好衣衫的张楚,就提着两坛烧刀子出来了。
他跳上墙头,将一坛烧刀子摆到梁源长身前。
梁源长看也没看一眼,更别说碰。
张楚不管他,揭开泥封端起来就灌。
“呼……还是这个带劲儿。”
他吐着酒气说道。
梁源长依然不说话。
张楚放下酒坛,轻轻说道:“什么事非要一个人喝闷酒,聊聊呗。”
梁源长仿若未闻,自顾自的喝酒。
好半晌。
张楚才忽然听到他问道:“你师父,到死都还在遗憾没能立地飞天吧?”
张楚陡然醒悟。
他喝了一口酒,轻声问道:“想听真话还是假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