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天明。
甘邑县的县尉马铮马大人,穿着一身破衣烂衫,鼻子不是鼻子、眼睛不是眼睛的从蜷缩了一整夜的民房地窖里钻出来。
阴冷潮湿还散发着一股子霉味儿的地窖,当然配不上马大人正八品县尉的身份。
他可是甘邑县的二把手!
他应该穿着甘邑县第二柔软的里衣,搂着甘邑县第二美的女人,睡在甘邑县第二华丽的卧房,美滋滋的度过漫漫长夜!
他马大人有这个实力!
事实上,以往的每一个长夜,他都是这样美滋滋的度过的,甚至,隔三差五还能尝一尝甘邑县第一美人儿的滋味儿。
但昨夜,他却被人逼着,穿上这一身儿破衣烂衫,在这么一个又阴冷又潮湿又黑的破地窖里,捱了整整一夜……
在甘邑县,从来都只有他马大人欺负人,什么时候有人敢欺负到他马大人的头上?
县尊?
他马家是甘邑县本地最富裕的大家族,一个外来的县尊,他马大人给他面子才叫他一声大人,不给他面子,叫他一声瓜怂他也得乖乖的应着!
敢不应,明天城外的马匪就会进城来,再次做下袭杀县尊的大案!
到时候,他马家带头出钱剿匪,他马家出多少,县里其他几个大家族就必须出多少,事成之后,他的还是他的,他们的也是他的……多来几次,他马家就不再只是甘邑县最富裕的家族,而是玄岭郡最富裕的家族!
但就昨天晚上,他的的确确,是被人逼着在这个破烂地窖里捱了一整夜。
那些人甚至都没点名道姓说要弄他马大人。
他就吓得主动缩进这个地窖躲了一整夜。
甚至……
甚至直到现在,他心里都没有丝毫想要报复的念头!
层次差距太大啊!
一想到敌人的背景,马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