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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,一行人提着大包小包回客栈。
隔着老远,张楚就望见两排衣甲鲜明的镇北军士卒站在客栈大门外。
他心下皱眉,面上不动声色的继续打马前往客栈行去。
有道是生平不做亏心事,半夜不怕鬼敲门。
他自诩没有做过对不住镇北军的事,是以就算是镇北军找上门来,他也不惧什么。
他一靠近客栈大门,把守在客栈外的两排镇北军士卒,突然齐齐向他揖手行礼,口称“将军”。
张楚勒住青骢马,目光扫过这些陌生的镇北军士卒,沉吟了几息,问道:“尔等可是怒狮营将士?”
军中自有军中的规矩。
底层的士卒给其他军营的将领见礼,要么带上职位,要么带上姓氏。
比如张楚,就可以称他为张将军,或者游击将军。
唯有直属他统辖的士卒,才会直接以“将军”称呼他,以表亲近。
张楚在镇北军时,曾暂领前军军务,前军士卒,皆以“将军”称呼他。
而前军只剩下姬拔的怒狮营,和张楚的血虎营。
血虎营活下来的那一百一十八名弟兄,都跟着他回狗头山了。
镇北军内,也唯有姬拔的怒狮营将士,还会以“将军”称呼他。
不待众多士卒回应,一道打雷一样的大嗓门,从客栈内传来,“嗨呀,老张你可算是回来了,咱都等了一个多时辰了。”
张楚闻声一定神,从客栈内走出来的那道金晃晃的人影,不是姬拔,又是谁?
……
大碗酒、大块肉。
张楚与姬拔相对而坐。
可怜的店小二,在姬拔那一身逼人的血腥气下瑟瑟发抖,想走又不敢走,只能硬着头皮立在雅间里伺候,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子一颗接一颗的往外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