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老跟俺说,他这辈子能跟您、能跟熊堂主,是走了大运气的!”
群人中流泪满面的人群,竟反过来安慰张楚。
失去了至亲,他们不痛苦?
不,他们比谁都痛苦!
但人心都是肉长的。
张楚是怎么对他们的,长眼睛的都能看到。
人命是有价的。
每一个加入帮派的人,他和他的家眷,都早已经做好了他某天提着刀子出去,就再也回不来的心理准备。
而张楚给出的补偿,显然已经超过了那条命所值的价。
他们这些老弱妇孺,都是因为张楚而活命。
他们又有什么立场,去怪罪张楚?
张楚看着一张张泪流满面的脸,视线渐渐模糊。
他一言不发的跳下马,“噗通”的一声跪在人群前方。
人群轰然散开,无人敢受他大礼。
但张楚仍然连磕了三个响头,嘶声道:“我代战死的弟兄,向父老拜别啦!”
人群中克制的低泣声,终于崩溃成嚎啕大哭。
……
“乌拉……”
“杀啊!”
张楚双眼定定的凝视着张结着蜘蛛网的房梁,战场上嘈杂的喊杀声在他耳旁回荡,他的眼前又浮起一张张凶狠到狰狞的面孔。
他把牙齿咬得“铿铿”作响,右手在被褥里乱抓,似乎在寻找萱花大斧或惊云。
“爷!爷……”
轻柔的呼喊声,将张楚的心神从血红色的战场拉扯回来,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掌的在他眼前乱晃。
他急促澎湃的心跳平复了一些,一低头,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满是忧虑的俏脸。
“爷,您醒啦!”
知秋眼神中满是心疼,但见他看向自己,还是强行扬起嘴角,笑靥如花的轻声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