撤离?”
顿了顿,他紧接着说道:“下官此谏,绝无怯战、畏战之意,下官敢向大人立下军令状,北蛮人至,下官定当率领麾下儿郎,与北蛮人战至最后一人!”
话音落下,官寺内一阵寂静。
史安在俯视张楚良久,忽然感叹道:“无情未必真豪杰,怜子如何不丈夫!”
“张大人,你是第一个向本官提及此议的主官!”
张楚头垂得更低了:“下官惶恐。”
史安在低叹了一口气,“你啊,到底还是太年轻!”
“本官何尝不知,留这满城老百姓在锦天府,一旦城破,雁铩、止戈、逐马三郡之屠城惨剧,立会临头!”
“但若是由我们出面组织百姓南迁,州府会如何看待我等?京城的衮衮诸公会如何看待我等?”
“本官知你是怜悯这满城老百姓,非是怯战、畏战,但其他人知道么?”
“他们想知道么?”
“本官岂能让尔等为锦天府洒了热血,再死于跳梁小丑的诛心之言下?”
张楚心头一沉,心道自己果然还是太天真了。
他的想法很简单。
撤了这满城老百姓,只留下可战之兵,与北蛮人死磕起来也没有后顾之忧。
锦天府守肯定是守不住了,镇北军只剩下五万残部,这锦天府内民夫加上正规军,一共也才一万人,还有九成都是新兵。
这如何能挡得住北蛮十五万凶骑?
若是没有这满城老百姓拖累,到时候城破了,大军撤离也能没有顾忌。
保住了人,就算失了这座城,锦天府也还在。
但如果城没了,这满城老百姓也没了,锦天府,就真没了。
太祖爷的一项伟大战略,用在这里正合适:存地失人,人地皆失;存人失地;人地皆存。
张楚想得很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