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着他的婆娘。
“当家的,当家的,这是咱家这个月的口粮钱啊,你给俺留两个吧……”
“憨妇人,撒手,这么点儿钱还收着藏着,都不够老子去赌坊耍一把!”
“呜呜……当家的,求求你不要再耍钱,家都快被你耍没了。”
“呸,乌鸦嘴,真他娘的晦气……你不放手是不是?”
“啊啊,当家的,别打俺,痛啊!”
“叫你不放手!叫你不放手!”
“呜呜呜,俺错了,当家的你别打俺……”
一根笤帚,在懒汉手里挥舞得虎虎生风,像猛将挥舞关刀似的。
而且这个泼皮也不管鼻子眼睛,劈头盖脸就是一顿乱打……哪像是在打自己的婆娘,庄家户喂的猪羊,都舍不得这么下狠手打。
小妇人被他打得满地打滚儿,哭得撕心裂肺。
她身上穿的褐色粗布衣裳,长发用一块灰不溜秋的麻布胡乱包裹着,都打满了补丁,扔到路边乞丐都不稀得捡,露在外的手腕,瘦得几乎看不到肉。
四周的街坊邻居围着这小两口看戏,也没个人上去劝。
还有的人不无恶意的大声为懒汉叫好儿,让他趁早打死了账。
这个时代的民风,还远远没坏到老人倒地不敢扶、见义勇为反被讹的地步。
他们之所以这么无动于衷,是因为他们劝得太多,麻木了。
这个懒汉叫刘麻子,是个游手好闲之徒,平日里不睡到日上三竿不起身。
抢他婆娘给别人浆洗衣裳挣来的贴身钱,就是他唯一精熟的糊口手艺。
当众殴打他婆娘,就是他彰显自己神武的方式。
只可惜了他婆娘花姑,以前也算是牛羊市场远近闻名的黄花大闺女,怎么就吃了猪油蒙了心,跟了这么个不是人生的杂碎玩意儿?
长街的另一头,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