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乱猜一下吧!”张俊平谦虚道。
“这蝈蝈葫芦是范制葫芦,火花山水,远山近水、小船人家,尽显悠然之趣,虽是火画,却宛如水墨渲染,毫无烟火气息,葫芦镶象牙牙口,飘盖也是以象牙为框,安有玳瑁蒙心,高牙蒙心上镂空雕刻有荷花、鹭丝鸟,刻工精细,打磨精致,动物形态栩栩如生。很显然这是名家手笔,看上去很像是三河刘的作品:高身和尚头蝈蝈葫芦!”张俊平拿着蝈蝈葫芦点评了一番。
“呵呵,你确定这是三河刘的高身和尚头?”史树青不动声色的问道。
“不,我刚才只是说很像,确切说是仿的很像,基本上三河刘的神、形、色都仿到了极致!
只可惜,却忽略了一个最关键的地方!
三河刘的葫芦用的都是瓦范,翻制瓦范时先用纸包裹木模,用以掩饰模子的范痕,所以“三河刘”葫芦上会呈现浅浅的纸纹印记,即使摩挲百年,印记也隐约可见。
而这个高身和尚头蝈蝈葫芦,并没有纸纹印记。”
“那为什么不可能是老王喜欢这葫芦,常年累月的盘玩,把纸纹印记给磨掉了?”
“如果那样的话,那这几道范痕又如何解释?如此明显的破绽,足以说明这是一件仿制的三河刘高身和尚头蝈蝈葫芦。
再看上面的包浆,显然是长时间赏玩留下的。
一件仿品,王老却视为心爱之物,时长赏玩,所以我猜,这应该是王老早年自己仿制的蝈蝈葫芦!”张俊平一语定音道。
“啪啪啪!”王世襄在旁边鼓掌道:“好,后生可畏啊!这高身和尚头确实是我年轻时候仿制的一件三河刘作品!
却也是我最得意的作品,上千个葫芦,最后就得到这么一个葫芦。
当年去五七干校的时候,我别的东西都没带,只随身拿了这么一个葫芦,它伴随我度过了在五七干校那一段时光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