折磨,每一天都会受伤,每一天都会流血流汗,却无论如何,都没有掉下过一滴眼泪,只会越战越强的军人,在这个获得巨大胜利,应该放声欢呼,应该用力欢笑的时候,他的眼睛里竟然慢慢聚集起了一片晶莹的水光。
凌维诚真的呆住了,她涩声道:“雷震,你……”
可是在这个时候,你又要让凌维诚说上一些什么,去讲上一些什么?
雷震突然转过了身,他的手在看似不经意的挥动中,轻轻从自己的脸庞上掠过,摘走了那两颗即将夺眶而出的泪珠,任由它们和手心里的汗水融成了一体,再也不分彼此。过了好半晌,雷震才低声道:“师娘,我没事,我只是……心里难受!”
在这个时候,四周一片寂静,所有人都静静的望着雷震那犹如大山般宽厚沉稳的身躯,不知道为什么,身边明明有这么多伙伴,有这么多在战场上生死与共的战友,他看起来却是如此的孤独。孤独得当师娘凌维诚踮起脚尖,左手抱紧孩子,右手带着几丝迟疑,却最终仍然轻轻落到他的头上时,他的全身都不由自主的狠狠一颤。
凌维诚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般,轻轻抚摸着雷震短短的头发,当雷震下意识的转头时,凌维诚突然伸手,把女儿和雷震一起紧紧抱在了自己的怀里。
“雷震,也许你认为,如果你真的是我的儿子,我不会因为害怕拖累你,而不把妹妹的病情告诉你。可是你要知道,在孤军营里看着你白天跟着中民去学习兵法武略,晚上跟着我学习读书写字,我亲眼看着你一天天的成长,一天天的成熟,一天天的拥有男人和军人的气概,在那个时候,我的心里已经把你当成了自己的孩子。当你为了筹集马兰的医疗费,而顶着所有人异样的目光,四处奔走。去作别人不愿意做,不能做,不肯做地工作,看着你在擂台上一次次被强敌打倒,又一次次重新爬起来的时候,我的心里早已经被一种骄傲填满了。”